夏日炎炎,冬夜漫漫

Hunter × Hunter 同人
CP:小杰·富力士×奇犽·揍敌客
发表于2021年夏
背景设定:小杰和奇犽在世界树下分别的一年之后。没有采用富坚义博黑暗大陆篇的诸多设定。


(1) 逃开的人

夜幕的降临逐渐褪去了黄昏为小镇镀上的一层金色,但是街市上的人潮却并没有减少。对于在街边贩卖章鱼烧的三上而言,一天的工作终于快要接近尾声。目光刚从远山的山峦之巅化作黄色亮斑的夕阳上收回,接着又被街道四周缓慢点亮的街灯吸引。空气中漂浮着柔软和惬意的气息。每天的这一时刻是三上最喜欢的时光。

“大叔,好慢啊,在走什么神吗?”

少年稚嫩的声音突然将三上的思绪打断,回过神来,眼前是刚才见过的那位银发少年。

少年叼着吃了一半的粉红色兔子型棒棒糖,眉毛因为刚刚等待超时导致的不满而微微皱了起来。见自己已经回过了神,少年立刻说道:“大叔!再要三盒章鱼烧!”

少年的声音因为棒棒糖含在口中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含混不清,但是在三上听来,依然是充满童稚的漂亮音色。

“三盒吗?但阿路加只要一盒就够了呢。”

抢在他回答少年之前,少年身后的少女就发出了声音。

“刚刚在集会上兜兜转转的,我也饿了,所以就擅自多添了两盒。”少年答道,“而且阿路加你看,我们该给智喜他们也捎上一盒,所以……等等,这样的话不够。”

说着少年再次看向正在往铁模里倒入面糊的三上。

“大叔,改成买四盒!”

“好咧!四盒的话是200戒尼,感谢惠顾!”听到顾客终于敲定了购买数量,三上回答道,“说起来,刚才你们俩也来这里买过章鱼烧吧?”

“哎?大叔记忆力很好呢。没错,我们刚才买了一盒章鱼烧。我妹妹说味道超好,而且我也饿了,所以我们折回来准备再买四盒。”

“这样的话一共在本店累计惠顾了5盒章鱼烧呢……我们店对购买四盒以上的顾客有特殊奖励。”说着,三上朝着贩售摊位前面的一个小盒子点了点头,示意两个年轻人看向那里,“这是个抽签盒,两位可以抽一卦看看未来一周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及运势。”

见面前的少男少女面面相觑,三上一边熟练地用小铲子翻动着已经热熟一半的章鱼烧,一边说:“是我侄女制作的,每天限量抽十次噢。据说特别准,因为……她说这个盒子,被她注入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念’能力的玩意儿。”

然后,三上注意到,听到“念能力”三个字之后,原先看向自己妹妹方向的少年收回了目光,在他脸上撇了一眼,接着又迅速地注视起那个抽签盒。少年注视着抽签盒的目光不似刚才那般澄澈。相反地,他从少年眯着眼睛看那个抽签盒的样子中嗅到了一丝寒意。

因为被少年的目光吓到,三上开始思考起要不要告诉对方“不想抽签的话不用抽也无妨。”但是,少年的神色却在他把话说出口之前抢先缓和了下来——“好吧,我试试。但是我妹妹就算了。”

态度像个小大人似的,少年伸出手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纸团,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在纸团彻底展开成一张签子之后,三上发现,少年盯着签子的目光凝固了。

 

当三上把热乎乎的四盒章鱼烧打包好装在塑料袋里并递给少年的时候,他发现少年还在盯着手里的签子发呆。于是出声道——“好啦,章鱼烧已经包好啦。”

听到他的声音,少年终于回过神来,但是天空颜色的瞳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飘离的意味。少年机械地接过装满章鱼烧的塑料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转身就准备牵着身边女孩的手离开。

见到少年这副样子,三上倒是有些着急了——

“喂喂我说,你还没付钱呢,小伙子。”

听到三上的话语,原本已经打算转身的银发少年停住了脚步,又转了回来。如梦初醒般地从短裤口袋里掏出钱包,把三张面值一百戒尼的纸币放在了三上用来收钱的盒子里,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就拉着身边的女孩子走掉了。

“这孩子……”

三上望着远去少年的背影,感慨了一句,但是不准备将少年多给的100戒尼还给少年。毕竟每天起早贪黑养家糊口也不容易,难得捞到一点意外之财,他自然不准备放过。

但是,当他将目光从少年的背影收回并看向收银盒的时候,他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

在纸币的下面,那张刚刚被少年抽出的签子的一角露了出来。

三上从三百戒尼的纸币下面抽出了那张签子,开始阅读上面的文字——他无法不对这张签上的内容产生好奇,毕竟,这张签上的内容刚刚令那位冷静的银发少年瞬间变得精神恍惚。他倒要看看什么内容能够有着么大的魔力。

然而,他挖掘大新闻的愿望终究还是落了空。因为,在那张他以为会写有什么爆炸性信息的签上,只有一行在他看来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黑色小字印在上面——

“下周,你将和你刻意逃离的某人相遇。”

 

太阳光完全淹没于地平线之后,三上开始收摊。在把账目核对完之后,他一边用抹布擦拭灶台,一边拾捡掉落在灶台上的食物残渣。就在他埋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几张纸巾时,一双高级旅游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见旅游鞋的主人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然后,半个小时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银发少年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此刻,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少年裸露在外的象牙色肌肤在夜幕的掩映下,仿佛自带了一层光晕。

“啊,你是傍晚时的那个……”

整句话刚要脱口而出,但是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因为,此刻夜幕下独自前来的少年和白天来摊位买章鱼烧的少年散发出了迥异的气息。这样的冰冷气息让三上不禁开始质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啊,大叔,是我。”少年简短地应道,然后又说,“向这个抽签盒注入念能力的始作俑者,带我去见她。”

“什么?你是说我侄女吗?”三上问,“但是现在太晚了……”

“今天不行可以明天。”

不给三上反驳的机会,少年说道:“明天早上,你总不能说‘太晚了’吧?”

 

以上就是奇犽·揍敌客在今天傍晚时遇到的全部事情了。

此刻已经躺在床上的他小心地翻了一个身,在选择了一个令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后,他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

“刻意逃离的某人吗……”

签上的定语结构的普通短语就如同魔咒一般将某人的面孔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人笑着叫他“奇犽”的样子仿佛还发生在昨天,但是,实际上,两人已经整整阔别了将近一年的时光。

一年前在世界树脚下的小镇,他执意要和那人分别,嘴上说着要陪阿路加旅行,实际上却是故意想要制造距离感。至于具体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他想要惩罚小杰·富力士。

又或许,他想要真正惩罚的人是自己。

 

困在自己心里的感情宛若一只随时想要冲破牢笼的猛兽,他知道。

因此,在分别的一年里,他总是刻意拒绝回忆起小杰。分别时小杰提出的“去了有趣的地方要记得寄送明信片给我”,“即使不在一起了也要经常联系”,“无论相隔多远我们永远是朋友”,他一条都没去做。

实际上,一离开世界树他就带着阿路加投奔了天空竞技场。因为在那里,一来他可以依靠自己的体力赚钱,二来他也算拥有了一个可以免费落脚的“家”,三来,他也盘算着再见智喜和云古一面。

与那时同小杰一起行动不同,阿路加没有半点自我防范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为了寻访危险地带或者参与危险的活动赚钱,那么阿路加的存在,难免会成为他的软肋。为了躲避家人的追踪,他不能频繁参加天空竞技场的比赛赚钱,只能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参赛频率,以维持天空竞技场参赛人士客房的所有权——那是阿路加的家。他控制自己在180层的比赛中时赢时输,因为这样他的存在就不会引起注意,更不会像200层以上的重要赛事那样,被好事的媒体进行全球直播。

不能参赛的日子里,他就把阿路加留在天空斗技塔,乔装打扮之后独自一人外出接各种任务赚钱,同时打探治疗阿路加身体里的拿尼加的方法。而阿路加则被他安排给了早先在天空竞技场认识的老朋友智喜和云古。

他提前就嘱咐过智喜和云古不可以向阿路加许愿,也不可以对外泄露他们的行踪,哪怕是对小杰。又请求云古在训练智喜的同时给阿路加增加一些体术训练课程,而他这边频繁接到各种悬赏额度很高的委托,因此日子一直过得不错。几个月过去,他们兄妹二人的口袋渐渐充实了不说,阿路加也从最初的“深闺大小姐”变成了至少能够在战斗中不拖后腿的角色。

他那时心里曾有过某种充盈感——有一个需要他照顾,有一个人需要他守护,有一个人等着他归来……被人需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他一度以为只要有阿路加在身边就足够了。但是,好景不长。某次他参加完斗技场的比赛之后身体疲惫,正准备回客房冲澡,结果推开客房门时才发现本该留在房间里微笑着等他归来的阿路加不见了踪影。

他当即感到心凉了半截,不顾得许多就在楼层之间开始了对自己妹妹下落的搜寻。好在阿路加被绑走不过是他结束比赛回房前半分钟的事情,绑架阿路加的人尚未来得及逃离犯罪现场就被奇犽捉拿归案。

身着揍敌客管家服的绑架犯束手就擒之后他立刻意识到天空竞技场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把阿路加彻底留在了云古老师和智喜那里。

毕竟,让妹妹待在云古身边,总是要比在自己外出工作时把妹妹单独锁在房间里要安全。

但他本人并没有退掉天空竞技场的参赛资格,只是注销了那里的客房,然后在天空竞技场的附近单独租了一间。此后,他往返于天空竞技场,自己的住处。哪怕偶尔也会去云古的房子和妹妹还有智喜暂住一晚,也会乔装打扮,生怕被人认出行迹。

这样做的理由,一来是天空竞技场给出的奖励确实高额,他还想继续参赛赚零花钱,二来是他不愿意兄妹二人都赖在云古那里。就算有着师徒之情,就算他每个月都会定期付给云古远远超过阿路加所花销的生活费用,他也依然觉得自己已经给云古增添太多麻烦。

而第三点,则是因为他担心万一自己频繁出入的住所再次被人盯上,好歹妹妹不在那里,就不会有被再次绑架走的危险。

 

(2) 被留下的人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小杰正在大口地挖冰镇西瓜吃。

已经到了夏天最热的月份,窗外知了声声叫唤,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住的天空一碧如洗,晒得发亮的柏油马路散发着滚烫的热度。

今天,是他启程寻找奇犽的第260天。

 

一年以前,奇犽在世界树下提出了分别。他本以为那会是个短暂的离别,奇犽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很快就会像往常一样回到他的身边。但他没想到的是,分别之后奇犽就彻底消失了。

和金在世界树的顶端告别之后,他打算回到鲸鱼岛休息一阵。抵达自己自幼生长的土地之后他立刻给奇犽发短信报了平安,但是无人回复。

最初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想着回到他最最心爱的林子里捕鱼捉虾,但是,孤身一人的平凡日子过得久了,有的时候就难免会回忆起和奇犽在一起嬉戏、吵架、训练、冒险的日子了。

因为见过了阳光,所以无法忍受夜晚的黑暗。因为和挚友曾经有过那样的快乐,如今孤身一人的寂寞感,才会有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的袭来。

最初两个月独身一人享受姑姑疼爱的快乐逐渐退去,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昔日的伙伴们。而其中最想念的,是奇犽。

打开手机之后发现自己给奇犽发送过的消息无一例外地提示着“未成功送达”,于是点开了通讯录上奇犽名字下面的通话按钮,然而几声忙音之后竟然是“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停机”。接着他又跑到家门口的邮箱里乱翻了一通。在被随后赶来的米特阿姨抱怨:“真是的,邮箱和报纸都被翻乱了”的时候,他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道:“最近几个月有收到奇犽寄来的明信片吗?”

但是答案却是否定的——

“没有哦,要是有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拿给你吧?”

因为还在为散落一地的报纸和被翻成鸟窝的邮件箱生气,米特阿姨的声音显得有些没好气。

“欸?好奇怪啊,明明说好的无论到哪里都要保持联系,我们永远是朋友的,为什么奇犽突然联系不上了?”

“你没给他打电话吗?一般来说查明信片是最不靠谱的手段了吧?寄丢了都可能有哦。”

“我打电话了,打不通,说是手机已经停机。”

“那就……”一边说着,米特一边垂下了眼,但是没过多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重新皱着眉看向了他,“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惹人家奇犽生气的事情了吧?”

“才没有!我们明明直到分别的时候感情都还很好啊。而且,奇犽才不会对我生气吧!”

接着,他的脑海里浮现起奇犽撅嘴别开脸吐槽他“净说一些让人害羞的话”的样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大概吧。”——奇犽像这样揶揄他的事情经常发生,虽然他也不知道奇犽那时是真的在生气还是装的,但他不觉得自己坦诚表达心中所想有的话语为什么会让人害羞,至少不是会让奇犽真正生气的事情。

“没有的话那我也不知道咯。”

米特阿姨似乎也对奇犽的下落毫无办法。

 

他又干等了奇犽一个星期,但奇犽那边依旧杳无音讯。他着急了,开始联系他们共同的朋友,但大家纷纷表示在最近的三个月内没有接到过奇犽的任何联系。而事情的转机则来自打给酷拉皮卡的那通电话——

电话那头酷拉皮卡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酷拉皮卡在刻意压低声音。背景音里爆炸声不断,似乎酷拉皮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他叫酷拉皮卡专注任务优先挂掉电话,然而酷拉皮卡那边却并没有领情:“确实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但是接你的电话正好可以当作一个不错的伪装,你继续讲。”

于是,顾不得担心酷拉皮卡那边的情况,他优先把自己的问题甩了出来。

在听他讲述完奇犽消失的信息之后,酷拉皮卡表示自己也很久没有收到过奇犽的联系,建议他再咨询一下别人,并建议他亲自跑一趟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枯枯戮山。

“和奇犽有关联的人,除了你,就是他的家人。既然你这边完全没有他的消息,说不定他的家人那边有。或许他已经回家了。”

见他没有说话,酷拉皮卡又说:“放心,奇犽应该没有生命安危。基本上黑道这边的消息非常灵通,关于猎人圈子的,关于新大陆探索的,关于黑市交易的……什么都有。我这边的信息网没有收到任何奇犽出事的报告,所以他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酷拉皮卡的一番推测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尽管对奇犽的下落毫无头绪,但他那既乐观而又一根筋的性格并没有因为经历了种种事件而改变——

“对啊,联系不上的话,就该亲自动身去找他才对!”

这样积极思考着的他当机立断地把自己打算去位于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的事情告诉了米特阿姨,收拾起行囊就准备出发。

因为参与NGL国和东果陀共和国嵌合蚁的讨伐并手刃了蚁王手下三大护卫之一的尼飞彼多,他获得了猎人协会提供的一大笔赏金,出门在外保障基本生活的经费绰绰有余。也因为米特阿姨并没有亲眼目睹他全身肌肉萎缩在病床上靠呼吸机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的样子,在小小的鲸鱼岛上生活的她并不了解猎人世界有多么危险,因此,小杰的这次出行没有被反对。

和上一次出行以获得父亲的认可为目标不同,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找到奇犽。

年轻的猎人再度背上他那个背后写着“王”字的双肩挎,以他的新猎物为目标,踏上了新的旅程。

 

(3) 独行侠们

头顶是直升机盘旋时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声,五百米开外是导弹在房顶开花的巨大轰鸣声,小杰打来电话询问奇犽下落的时候,酷拉皮卡正在躲避敌人的追踪前往约定的场所和西索交换情报的途中。

不知道把约定见面的场所定在这种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地方究竟是西索的什么恶趣味,但是和之前的每一次交换情报一样,酷拉皮卡还是决定前往。因为,西索那精准到分毫不差的情报永远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尽管在友克鑫市发生的战斗因为他关心友人的心强于复仇之情而以平淡的方式结束,但是,他对于幻影旅团的事仍然有着放不下的执着——族人的眼睛被卖向了何方?当初主要行凶的那几个刽子手如今是否受到惩罚?最近给自己寄送刺杀通牒的来自幻影旅团的信件是真实的吗?

以及,就在刚刚,一个新的情报透过小杰的电话抵达了他的身边——奇犽失踪了。

又是一个炸弹在他所在的区域的隔壁区域掉落,尽管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传递到他脚下的爆炸的冲击力大幅度减弱,但大地的震颤依然卷动得地面的尘土地面尘土飞扬。

漫天的灰尘不仅迷了他的眼,更刺激着他的呼吸道。他闭着眼睛大声咳嗽了起来,企图将吸入肺中的烟尘全部吐出体外,但似乎这么做的效果并不明显。就在他重新睁开双眼感慨口腔里满是泥沙味道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在烟尘逐渐退去的同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西索。

“你对情报交换地点的选择品位可真糟糕啊。”他劈头盖脸地讽刺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方便你我不受外界干扰地交换情报的最近地点,目前就只有这一个。♠”

 “所以有新的情报了么?”

 似乎是对西索所言的事情表示认同,酷拉皮卡并没有就“交换情报的场所太危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幻影旅团的人马似乎是在半年前出入过流星街,把企图占据流星街的几只蚂蚁和他们的仆人给撵走了♦”西索说,“之后他们分成了两拨人,一拨留守在流星街继续保护被‘蚂蚁’威胁的原住民。另一拨人去了北方,因为那里有懂得解开库洛洛心脏上的念锁链方法的人♣”

停了一会,西索又说:“你呢?有没有为我带来能让我兴奋的消息呢♥”

“在我提供我的情报之前,西索。”酷拉皮卡答道,“我还有一事请求。说不定比起我带来的情报,这件事更能让你感兴趣。”

听完他的话,面前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也因为对于他口中的“一事相求”感兴趣而勾了起来。

“哦?但说无妨♥”

“我刚刚接到小杰的电话,他说,奇犽失踪了。为了追寻奇犽的下落,他现在正在赶往揍敌客家。”酷拉皮卡对上西索的双眼,十分认真地问道,“关于奇犽失踪这件事,你有什么线索么?”

然后,他看到,眼前男人的笑意更深了,连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光芒。

远处,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以及伴随着轰鸣声的火光映天。突如其来的赤色火光将西索的半边脸点亮,把他充满邪气的笑容装点得更加阴森。

“这么说来,青涩的小苹果们为情所困的剧本终于要上演了么,不知等到瓜落蒂熟的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剧本,苹果的味道会不会更加甘甜♥”

“你什么意思?为情所困?”

西索的自言自语在酷拉皮卡看来十分莫名其妙,但从西索的态度看来,似乎他对此事的内幕略知一二。然而,就在他准备听取西索的答复的下文时,西索却欠了欠身,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他下意识地叫住了西索,因为,直觉告诉他不能就这样放走一个或许对此事知情的人。他的大脑马不停蹄地转动着,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几秒内抛出一个能引起西索兴趣的新话题,否则下一次见到西索就又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了。

脑海里灵光一现,他当即喊道,“我手里还有其他没有告诉你的情报,你不打算听了么?”

听到他的声音,背对着他已经走远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啊,那些情报啊,很遗憾。你刚刚提供的正餐太过美味,以至于那香浓醇厚的口感已经将我彻底填满。所以,已经无心品尝其他甜点了呢♠”

说完,西索的身影消失在房屋之后。

 

在确认自己已经彻底摆脱酷拉皮卡的跟踪之后,西索钻进了一间看上去已经废弃了的公用电话亭,随手拨通了某个私人号码。在听到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响起之后,他说:“小杰·富力士也已经出发寻找你弟弟了。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能抵达你家。”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回答了他什么,他又笑着答道:“呵呵,我的确很期待你和他究竟谁先找到奇犽。因为亲眼见证你的爱意输给小杰的爱意似乎是件有趣的事情呢♣”

但是,语气一转,他又说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期待见上小杰一面♦”

他一面用手指拨弄着金属色的电话线,一面正色道:“如果小杰到了的话,替我挽留他住在揍敌客家宅邸几天,等我办完了这边的事,我想去会会他♠”

“哎呀,只是心血来潮想要玩玩而已。你放心,这事办成了我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陪你。嗯,就这么说定了。爱你哟♥”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被西索的话语说服,答应下了他的请求。然而,伊耳谜·揍敌客不知道的是,从将电话打给他伊耳谜的那一刻开始,到将电话听筒重新挂回电话机之上的那一刻结束,西索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逗一逗正在情窦初开的小猫咪,简直是人世间无可比拟的乐事。

 

(4)二度拜访

小杰·富力士为了追寻奇犽的下落而二度拜访揍敌客家之前没有想到的是,在第二次的拜访中他会被当作贵宾对待。

和上次拜访时他、酷拉皮卡、雷欧力三人只被允许在会客的房间里等待奇犽不同,他不仅住上了最高档的贵宾用客房,而且得到了同揍敌客家的人同桌进餐的机会——不过,虽然说是同桌进餐,也不过就只有祖父桀诺,母亲基裘,大哥伊耳谜以及二哥糜稽。家主席巴因为有任务不在,而奇犽、阿路加失踪多时。最小的孩子柯特也因为目前正在幻影旅团工作而无法出席。

当然,他得到的贵客待遇是目前的家长桀诺以及代理家长伊耳谜的意思。

伊耳谜的想法来自西索的请求自不必多说,但是,与此同时,桀诺也对这个像充满好奇心和个性的孩子充满了好感,因为,那是和他们这个杀手家族截然相反的、会不自觉吸引着生活在暗处的人们的目光的存在。

而基裘,作为一个始终坚持“奇犽的消失必定和小杰有关”这一观点的人,也不反对小杰的暂时入住,因为她总觉得能从这孩子身上榨出自己宝贝儿子的下落——从某种层面来讲,女人的直觉确实是一种天赋。然而,虽然小杰确实是导致奇犽消失的始作俑者,但小杰本身却也对奇犽消失的原因和奇犽的下落不知情。

 

晚饭过后,桀诺将小杰叫到了天台——秉承着“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的原则,在没有委托的日子里,他每日都会利用晚饭后的时光在这里享受吸烟带给他的放松感。也因此,这里是老人最喜欢的场所。

两个人在天台上站了一会,手里握着烟枪感受着卷然晚风的老人轻轻地呼出了烟圈,然后才开始慢慢地讲述起关于奇犽和阿路加的事情——

“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奇犽,是在三个月以前。当时他心急火燎地回了趟家,威胁了家人并强行带走了阿路加。没有办法,因为家人的性命受到他的威胁,我们只得放他外出,但以外出警戒等级第四等级来约束他不要乱来。也就是说,多位管家陪同他一起外出,同时还有家人监视。一旦他出现任何违背规定的事情,即刻捉拿并遣送回府。这他应该告诉你了吧?”

老人说完,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烟,但并没有看向他。

“为什么会告诉我?”

老人的话语使得小杰感到了迷惑。因为,那时的奇犽根本没有跟他提及任何关于自己如何带阿路加离家的信息。

听到小杰的反问,桀诺也同样感到了一丝诧异——

“因为,他劫持阿路加,不就是为了向阿路加许愿恢复你的身体吗?难道恢复完你的身体,他没有告诉身为当事人的你事情的原委?”

见老人有些惊讶地放下了烟枪,转身看向他,小杰只得迎着对方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他只说是阿路加治好了我。但是他违抗家人、威胁家人性命、以警戒等级四级的形式强行外出,还有,是他向阿路加许愿为我疗伤这事,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语毕,一老一少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同时消化这个消息。就这样静静地又过了几分钟,待桀诺抽完烟,老人才缓缓地又感慨了一句“这孩子……”

接着,他又说:“关于奇犽的信息,我们也就只能提供这么多了。他之后的反应确实异常,因为揍敌客家是要求外出的人定期向家里的上一级汇报行踪的。我们有自己汇报的途径,但是这三个月来,奇犽一次也没有汇报过。”

说完老人转身准备离开,但在迈出步子之前,又停下了,回头道:“哦,对了,在你来之前,伊耳谜拜托我留你两天,也许他还有什么想对你说的吧。你就暂住东边别栋里的高级客房吧。”

 

就这样,他住进了揍敌客家最高级的客房。晚上躺进席梦思大床的时候,他感到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在床上打转了好一会,他才肯老老实实地入睡。

但是,说要入睡,他却失眠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体验失眠的滋味。从前,哪怕是得知凯特的肉体被当作训练嵌合蚁的机器的那一晚,他也依旧想着一定要为凯特复仇,然后倒头便睡。可是今夜,伴着窗外微弱的虫鸣声,他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奇犽的事情,怎么都无法入眠。

想起晚饭后桀诺的话,他就觉得怎么也想不通。和奇犽黏在一起了那么久,他一直不觉得奇犽是个会把这么大的事情隐瞒起来的人。与其说不会隐瞒,不如说按照奇犽一贯的个性,奇犽甚至会为自己的作为向他邀功请赏——“哼哼~怎么样?我可是特地从家里偷出阿路加来治好你的!快来感谢本大爷吧。”

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够想象出奇犽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炫耀的样子。

但他又觉得奇犽隐瞒这次事件的这份违和感令他不意外——因为,比这更加意外的事情都发生了:奇犽人间蒸发了整整三个月。

他突然觉得自己只是自以为认识奇犽,但实际上,他只不过认识了奇犽所呈现给他的其中一面。在这一面里,奇犽陪他玩耍、替他善后、包容着他、理解着他。而另一面,那个背着他不知默默付出了多少、忍耐了多少的奇犽,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他有种直觉,也许正是因为这一面的存在,才导致奇犽的不辞而别。

想到这里,悔恨的心情就不由得漫上心头。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我付出这么多却又突然失踪……”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瑟瑟风声,和心口仿佛被人捏住了一样的疼痛。

“你究竟还默默地为我付出了多少我不知道……”

“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付出……”

月夜在一片虫鸣声中显得格外寂静,小杰的嗫嚅声仿佛带了哭腔。

“你这样,我不是反而更放不下你了吗……”

 

“……你现在,究竟在哪,在做什么啊。”

少年迷迷糊糊地对着空气伸出手去,似乎是在试图抓住什么。

“我的……奇犽。”

 

(5)西索的迷藏

小杰在揍敌客家寄宿了整整三天等待伊耳谜单独找自己谈话,然而对方却如同神隐了一般,除了在第一天晚上的家族聚餐上出现过,之后就再也看不见踪影。

当下正是他心急如焚地准备寻找奇犽下落的时刻,他哪里忍耐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正在他准备向揍敌客家提出告辞的时候,西索来了。他没想到西索竟然也是揍敌客家族的朋友,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西索来这里的目的竟然是自己——

撞上西索是在他前往桀诺惯常抽烟的屋顶天台准备向桀诺告辞的途中。在揍敌客家主楼的黑暗走廊的拐角处,他和西索擦身而过。本来因为离去的念头已经坚定,不打算花费哪怕半点时间招呼对方,但西索那低不可闻的声音还是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传入了他的耳鼓——

“我有奇犽的新消息”。

这样散发着诱惑力的食饵果然轻而易举地勾住了少年的心,他当即转身朝着西索的方向追了上去,挡在西索面前就大声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把奇犽的消息告诉我!”

小男孩的一脸赤诚点燃了西索心底欲望的火苗。想要逗弄少年的纯情的想法令他产生了全身自上而下战栗般的快感,他于是答道:“好啊,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奇犽的消息。但前提是,你要把你的身体作为交换条件才行♦”

“我的身体……是指?”

听到西索意味不明的言论之后,小杰陷入了迷茫:“我不懂。难道你要切下我的一块肉吃掉?”

“啊~的确是想要吃掉呢,那美味到不得了的身体♥但是,即使不用切掉哪一块,我也可以吃抹干净呢♥我保证,会很舒服的,而且结束之后我会把你的身体完完整整地归还给你。”

但是,西索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刚落下,饱含杀意的念针就从四面八方朝他飞来。

他当即用手中的扑克将念针挡掉,然后用充满不快的声音对着走廊前方的某处阴影说道:“好了,知道了,我不开玩笑就是了♦”

听到他的话,手指间插满念针摆好攻击架势的伊耳谜才一边将手中的念针收了起来,一边从阴影中走出。

 

此刻的小杰潜伏在枯枯戮山的树海里,整个人像是一只在树丛中压低了身体的捕食者,一眨不眨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西索的身影。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伊耳谜的干扰使西索不得不改变了原先的策略。原先的“用身体作为交换条件”变成了“陪自己玩一个游戏”,而如果小杰取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西索就会告诉他更多关于奇犽的下落。

面对这样丰厚的奖励,小杰当然决定奉陪。

更何况,这个游戏还是他最喜欢的捉迷藏。

但对于西索本人而言,小杰以他身体之外的东西作为交换条件来赢得奇犽的情报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同样拥有情报的伊耳谜的监视下,他不得不退让一步。因此他特意将这场捉迷藏的游戏规则设计得对小杰获胜十分不利。这样,一旦小杰输了,他便有机会在小杰离开伊耳谜的视线之后再次要小杰用身体对他进行交易。他已经瞄准了小杰离开枯枯戮山之后和小杰再进行交易的时机,而那时留在揍敌客府邸的伊耳谜想必不会再有机会干扰他。

而他相信,小杰也一定很乐于用身体换回这份对他而言极为珍贵的情报。

但是,他低估了小杰在经历了贪婪之岛和嵌合蚁讨伐之后所提升的各方面能力。

 

游戏的规则是,在一小时之内,小杰捉到西索则为小杰胜利,反之则为西索胜利。捉迷藏的地点划定在枯枯戮山后山上方圆一平方公里的一块树林里。不可以使用任何工具危及对方的性命,也不可以携带任务物理的武器。

看上去小杰在这场游戏中占据优势,因为他天生具备极其灵敏的嗅觉,所以即便树林面积较为广大,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西索的所在。但从一开始,西索本人就没有藏起来的意思。

在没有念能力的人眼中,西索仿佛高高地悬浮在空中,而能够看到他的念能力的人则知道,他以临近的四棵松树作为支点,将“伸缩自如的爱”缠绕在其上,做出了类似游乐园蹦蹦床那样弹性极好的网子。而他本人,此刻正站在这张网上。

事实上,他一共制作了四张这样的网,分别放置在这方圆一公里的捉迷藏区域的四角。而一旦小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伸缩自如的爱编织成的网就会立刻将他弹射到另一张网上。这样,无论小杰的速度有多快,也追不上可以任意在区域四个顶点迅速移动的西索。

在前二十分钟里,小杰的确一直疲于追逐四处弹射的西索,但随着小杰发现这样的追逐纯粹是一场对于体力的浪费之后,他立刻终止了这样的行为。取而代之的是,开启了“绝”将自己的气息藏匿在了树丛之中。

因为有着多年在山林里潜伏追野生动物的经验,小杰的“绝”一旦开启,就意味着绝对的藏匿。加之少年身上的绿色在树海中形成了保护色,所以,在接下来的近四十分钟里,西索看不到对方的任何举动。

眼看还有最后半分钟,一个小时的期限就要到了。但就在西索正准备招呼在一旁计时的伊耳谜做出最后的倒计时,潜伏在树丛里的少年却突然又如一头小豹子一般一跃而起,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虽然事发突然,西索优秀的反射神经还是及时地完成了它们应当完成的任务——“伸缩自如的爱”制成的网当即把他发射到位于一公里开外的另一张网上。但是,在他的身体撞上位于另一个角落的网并使得那张网产生形变之后,四棵支撑着网的树忽然因为不堪重负而稀里哗啦地纷纷倒下了。在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时,使用刚刚将他弹射过来的网的小杰也尾随着他飞了过来,直直地撞进了他怀里。然后,是一声得意的大喊——

“抓到你啦!!”

 

原来,在开启“绝”藏匿自身的那四十分钟里,小杰溜到了另外拴着另外三个网的松树下面,使用自己的绝招“剪刀·石头·布”中带有放出系能力的“剪刀”,将松树砍到马上要倒塌的状态。这样一来,当西索想要从原先的位置弹射到任何一张被小杰破坏了支点的网时,巨大的冲击力便会将将脆弱的支点拖垮。因为整个网和其支点的破坏会导致西索摔倒,甚至有很大概率受伤,在他因为受伤或者摔倒的那段无法动弹的时间里,小杰只需要利用西索弹射出去的那张网追上来就可以了。

但即使抓到了西索,小杰还是输了。因为当两人来到作为裁判员的伊耳谜面前时,对方举起的秒表上显示的是一小时零10秒。伊耳谜表示自己按下计时的那一刻正是小杰撞上西索的那一刻,因此,从结果上看,小杰虽然抓住了西索,但是超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限。

约定就是约定,不满足条件就只能服输。虽然不甘心,但小杰还是接受了结果,并按照自己的原计划离开了枯枯戮山。

在山下等待通往机场的大巴时,天色昏昏沉沉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大雨即将到来的味道。他正思考着一下步的目的地,谁知身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在他抬头看向对方之前,对方那略带妩媚的声音就幽幽地飘了过来——

“虽然刚刚的游戏你输掉了,但是我还是可以把奇犽的消息告诉你。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呢?♦”

 

(6) 初尝情欲

出租汽车在旅馆门口停下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

明明只是傍晚,但天空却如同泼了墨似的。刚一推开车门,刺骨的寒风就卷着豆大的雨滴向小杰砸来。

因为天色过暗,路灯和商店的霓虹灯被提前打开。漫着水光的柏油路上反射出的五光十色晕染在一起,连同周围一片灯红酒绿,将暴雨中的城市装点得遥远、迷离而又充满幻惑。

他跟着西索一前一后进了旅馆,然后又随着他坐电梯上了楼。

房间是西索来之前就订好了的,和普通的旅馆商务客房一样。一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并排摆放的两张单人床。因为淋了雨的缘故,他们轮流去浴室洗了澡。

当小杰穿着平角小内裤赤裸着上身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西索的头发已经干了一半,正披了一件浴袍,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小杰注视了看电视的西索一会儿,发现对方却全然没有打算理睬自己的意思,便将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拿起,开始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待他擦拭得差不多了,将拖鞋往地上一甩就爬上床时,西索才起身将本来就半裸的浴衣脱了下来,朝他走去。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之前,身体就已经被西索推到了。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时才意识到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口中的“想要他的身体”是什么意思。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抬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俯下身来,眼看嘴唇就要触碰上他的。

具备小动物一般直觉的他下意识地将脸别开了,企图避免和西索接吻的命运。然而,在他这么做之后,西索重新将他的脸扳了过来。

再次四目相交之后他再次将脸偏向了另一旁,而且做好了西索怎么扳他的脑袋他也绝不要再看西索的打算。

“……不要。”

他盯着洁白的墙面说道,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和你接吻。”

他这样一说,伏在他身上的西索便停止了动作。

“那么,奇犽的情报你也不要了?我们可是说好的……”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为了奇犽的情报,我可以和你打一架,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总之我就是不想要你碰我!情报我不要了就是了,反正之前的比赛我已经输了,本来就不该得到的。我会好好自己想办法找到奇犽的。”

没错,他们之前是说好的。在公交汽车站,西索找到了他,并且问他愿不愿意以自己的身体和他交换拿到奇犽的情报。什么“会很舒服的”、“身体用完之后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之类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但是,想到自己几乎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免费得到奇犽的情报,虽然直觉上西索的态度让他感受到了危险,但是为了奇犽,他觉得自己也有尝试一下的必要,于是便答应了西索。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米特阿姨说过,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可以接吻。”小杰又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真心相爱’,但是我觉得我对西索、西索对我,肯定都不是这样的感情。所以,不行。”

他本来做好了自己这番话会引来西索的勃然大怒的准备,谁知西索却像是看待可爱小动物一样继续微笑着看他,“嗯嗯,说得很好。”

一面说着,男人一面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

“小杰,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知道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人才可以接吻吗?”

“嗯……”小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因为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爱对方?”

“不全对哦。”

西索一面说着,一面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切换到了成人频道。

“……还因为接吻是打开人情欲世界的一道大门。”

电视里,一对曾是青梅竹马的男孩和女孩正坐在卧室的床边一边接吻一边互相爱抚。

是个倒叙的故事。接吻和爱抚过后,镜头跳转到了十年以前。这对男孩和女孩自小一起长大,相知相熟。待到十三岁那年,因为国家的北部战争爆发的缘故,男孩的家庭全家南迁,而女孩家则留在了原城市。十年之后两人重逢,彼此都有了恋人,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默契。女孩自小就给男孩做饭,知道最合男孩口味的饭菜,男孩自小就在一同去山野间嬉戏的时候保护女孩,知道女孩身上留有的旧伤一到冬天就会复发。在一个共同外出的夜晚,两人所在的地方突然下起了暴风雪。被围困在当地无法及时回到他们各自的家里的男孩和女孩无奈之下同处一室。然后,因为本身就互相怀有好感,这一场对于各自情侣的背叛发生了。

被电视情节所吸引,小杰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没有注意到西索已经穿好了衣服并已经完成了对自己脸部的化妆。

待到西索将一切打理完成,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小杰才意识到西索要走了——

“哎?你不住这里吗?”

“不了。”西索说,“好好品味我留给你的礼物吧”

说完,西索推开了客房的门。

 

西索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小杰特别的在意,他很快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的画面之上。

电视里,两个人起初拘谨地坐在床边,明明彼此有意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两人聊到一半的时候,女孩起身想要翻找自己推荐的一本小说,谁知久坐导致腿脚发麻,刚刚站起就摔了回去,好在被男孩扶住才没有摔倒。

然后,男孩望着女孩,女孩望着男孩,片子的镜头维持着长时间的定格,悠长而温柔的音乐沁入心田,两个人的脸不自觉地相互靠近,他们的接吻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接着,原本确认对方感情的接吻渐渐地染上的情欲的味道。男孩慢慢地扶着女孩在床上躺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的衣衫。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那么真实……看着男女主人公的动作、行为,小杰情不自禁地将手伸下了自己内裤的下方……

直到荧幕上“全剧终”的字样出现的时候,小杰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

窗外的雨声“哒哒”作响,小杰感受到了手指以及自下腹至胸口的阵阵湿凉。